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新亮剑之活着再见

第八章 奇袭杨家桥车站(一)

天方破晓,晨曦笼罩着广袤的地平线,高耸的炮楼、突兀的车站大楼,已在地平线上露出了峥嵘。

杨家桥车站位于临城和土围子之间,离两地各有八十多里。此地原本是平汉线上一个普通客站,鬼子占领后停止了客运,改作军用。

此地西临土围子,东临军事重镇临城,驻有二个日军中队和一个伪军中队,是日军在这一带的重要转运枢纽。

借着薄薄的晨雾,补充营迅速接近车站。

孟占山和罗文英爬上一个土坡,举起望远镜慢慢观瞧。

眼前的车站十分扎眼,好像一个掺了洋白面的窝窝头,不伦不类的矗立在深黄色的土地上。车站外围是一道三米多高的白墙,上面安了铁丝网,白墙外还有一道两米多宽的深壕,壕沟外灌木丛生,光秃秃的枝条上挂满了枯叶。

从白墙上望去,铁轨上停着四节车皮,站台上堆着沙包,里面有伪军在站岗。

再往里,是一栋两层高的土黄色大楼,楼顶堆着沙包工事,也有伪军在巡逻。两侧还各有一个炮楼,与大楼相通。大楼外还有一道两米多高的院墙,院墙上有一个大门,两侧也有伪军把守。

“哈哈,伪军,伪军……全他娘的伪军。”

孟占山用望远镜扫了一个来回,居然没有看到一个鬼子,顿时心花怒放。

“他奶奶的,机会太好了,简直天助我也。”

“那还磨蹭个啥?还不赶快进攻?”罗文英耐不住了,催促起孟占山。

孟占山不答话,拧起眉毛白了罗文英一眼,又端起望远镜仔细观瞧起来。过了一会儿,居然翻了个身,四仰八叉地躺在了土坡上。

罗文英急了:“嘿,我说……咋还躺上了?这兵贵神速,咱得赶快进攻啊。”

“急啥?”孟占山懒洋洋地回答,他合着眼,嘴里叼了根枯草,一副就要睡过去的样子。

“我靠,咱得赶快进攻,好迫敌回援吶。”

“进攻……进攻……往哪儿打?怎么打?”孟占山嘴里含糊不清地道。

“操!那还用说嘛?”罗文英盯着孟占山,急吼吼地说:“立刻发起进攻,从两边的豁口一口气打进大楼,大楼里明显是存放物资的地方,咱不就是想捞点油水吗?”

“不行,这招太蠢……”

孟占山摇了摇头,接着又叹了口气:

“唉……我说,你这蠢劲跟常大山都有一拼,就知道好勇斗狠,死打硬拼……

敌人大部分都龟缩在院里,楼上又有工事,两侧还有炮楼,楼外还有院墙……我勒个去,还一口气打进大楼,大门那么窄,根本就没办法展开,挤在一起往里冲,非吃大亏不可。我说,别说是伪军,就是一群娘们也能把咱们撂倒。”

罗文英恼了,没好气地问:“那你说……咋打?”

“急啥?……”孟占山睁开眼,叼了根草坐了起来。

“伙计,这打仗不能急,只要不是遭遇战,就得好好琢磨琢磨,寻找打点……知道什么叫打点吗?就是七寸……与敌人交手,不出手则已,一出手就要直奔要害,直取七寸。不干则已,一干就得一路干到底。啥都没搞清楚就急着进攻,不但事半功倍,而且费力不讨好,遇见高手,一招不慎就得满地找牙……”

就在孟占山吐沫星子飞溅之时,车站方向突然传来了汽笛声。

孟占山连忙将嘴中的枯草“噗”的一声吐出,一把抓起望远镜。

车站内白烟滚滚,一列火车正徐徐进站,缓缓停了下来。望远镜里,满列车都是鬼子,有鬼子从车窗里探出头来叽里哇啦,还有鬼子下到站台上开始伸胳膊踢腿。

几个勤务员忙不迭的跑了过去,开始给列车加挂车皮。

“嗯……这是运兵车,加挂的是铁闷子车……嘿,有点意思。”孟占山自言自语地道。

“我靠,你该不会是打运兵车的主意吧?那可是上千鬼子哎……”罗文英呐呐地说。

孟占山又白了罗文英一眼:“我去,你他娘的比常大山还蠢。”

罗文英怒了,挖苦道:“娘的,车站大楼你不敢打,运兵车你也不敢打,先前抗命的时候你可是杠杠的,现在那股子劲都哪去啦?……嗯?……怂了?草鸡了?”

孟占山重重地叹了口气:“唉……伙计,你让我说你啥好?我实在是不该把你从旅部要来当教导员……你小子,一脑袋的浆糊,满肚子的草料。这次回去,我一准让旅长把你给抹了,叫你去扫厕所。”

罗文英大怒,肺都要气炸了,“我……我把你个……”

就在罗文英怒发冲冠之时,孟占山突然把他往下一拽,嘴里“嘘”了一声:“小心。”

几个鬼子突然从一侧的豁口里窜了出来,一边东张西望,一边猴急的解开裤子,几股尿箭顿时呲了出来。

罗文英一双牛眼不禁缩了回去,恨恨地道:“娘的,打点,打点,打个鬼的点。打点没找到,尿点倒是不少。”

孟占山古里古怪的一笑,居然不吭声了,他翻过身,两臂作枕,踮起脚尖躺在土坡上,眯起眼睛打起盹来。

罗文英傻了,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,又咽了口吐沫,终于忍住没发作,脸上的表情简直比哭还难看。

他费劲巴哈的想要说服孟占山尽快发动进攻,可他发现,这小子成了皇帝,他倒成了太监,皇帝不急太监急,任他怎样努力,根本就没有用。

他奶奶的,捞不着仗打就急的跟猴似的,这会又跟老和尚入定一般,简直是不可理喻。

他哪里知道,此刻的孟占山,脑子里就像是一列飞驰的列车,风驰电掣。

 

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,土坡上的两位,一个愁肠百转,心急如焚,另一个却气定神闲,高枕无忧,让远处的战士都看呆了。

终于,列车加挂完毕,拉响汽笛,吭吭哧哧驶出车站。

孟占山猛地睁眼,一把抓起望远镜,又仔细梳篦起来。

站台上恢复了平静,只剩下伪军踱来踱去,有些家伙显然在偷懒,缩着脖子,抱着枪,躲在工事里只露出个帽檐。

车站外的白墙上严丝合缝,根本找不到打点。

孟占山的目光下移,扫了几个来回后,终于停在一处雨裂沟上。

那是一条被灌木丛掩盖的雨裂沟,一头通着白墙,一头延伸向远处的洼地,不仔细看根本就看不出来。

孟占山笑了,面露得意之色,心里简直比吃了蜜还甜。

操,那可能就是打点,待会儿上去看看,果真如此,老子一定要把车站搅个天翻地覆。

这是他重回老2团以来最兴奋的时刻,此刻他浑身上下都洋溢着一股强烈的破坏欲。

他奶奶的,不把车站搅个天翻地覆,就出不了老子心中那口恶气。

身后忽然传来了脚步声,孟占山扭头一看,刘二猛正领着一个穿着粗布褂子、背着土枪的后生隐蔽而来。

孟占山连忙迎了上去。

后生长得黝黑黝黑的,一上来就紧握孟占山的手:“首长,你们可来了,可把俺们给盼坏了。”

孟占山眼睛一亮,“怎么?有情况?”

“有!俺们是平栾县县大队的,俺们接到命令在这里骚扰敌人,可俺们刚成立,就几条破枪,连手榴弹都没几颗,折腾了一晚上,鬼子连理都不理……”

“从晚上到现在,车站里先后发来两趟列车,装的全都是鬼子,在车站里打了个尖,挂上车皮就走。俺估摸着,挂的是军火,看样子是去哪里打仗……”

“现在,岔道上还剩下两节车皮,可小鬼子却在半个小时前就急匆匆开走了,如今车站里只剩下伪军,多好的机会啊。可咱人少枪少不敢造次,就盼着咱的队伍来……没想到,你们还真来了。”

孟占山微微一笑:“小子,有想法,脑子够使。叫啥?”

“肖长河,首长。”

“嗯,有缘分。我叫孟占山,你叫肖长河,这有山有水的才够瞧嘛。我说小子,随便点,别一口一个首长的,怪生分的。”

肖长河一乐,朝队伍后面望了望,像是在寻找什么。

孟占山挺奇怪,就问:“兄弟,找啥?”

“找炮啊!怎么队伍没带炮?”

“要炮干啥?”孟占山不以为然地翻了翻眼皮。

“没炮怎么打呀?”肖长河面露难色:“车站里可是有炮楼,还有围墙。”

“切,当然能打!”孟占山眨了眨眼,指了指自己的脑袋:“有这,就能打。”

“啊?”肖长河一脸的困惑,然后一个劲地摇头:“首长,里面可是有不少伪军呢,再加上炮楼和围墙,没那么简单的。”

孟占山嘿嘿一笑,大马金刀地拍了拍胸脯:“小子,叫我老孟。哼,要是鬼子,我老孟还得掂量掂量,就伪军,切!我老孟掐着鸟笼子也能把狗日的给收拾喽……这帮二鬼子,熊得很……我说,车站里的情况你熟悉吗?谈谈?”

谈到杨家桥车站,肖长河可是太熟悉了。

他以前在车站里做过苦力,后来受不了气才跑回家种地的,他瞅着孟占山不加思索的回答:“太熟了!车站里驻着日军二个中队和一个伪军中队,还有二十来个勤杂人员,这段时间每天都要经过一两趟运兵车,外人根本就不让进。”

孟占山指了指东面的雨裂沟,“我说,那道雨裂沟是排污水用的吧。”

肖长河眼前一亮,立马就明白了孟占山的意思。

“对!对!就是排污水用的,雨裂沟一直通向外墙,墙根有一个污水管,污水管直通车站里的伙房,能钻人。就是……就是里面味道差点,挺熏人的。对了,里面还有一道铁栅栏,防人钻。”

刘二猛一脸的蒙圈,插嘴道:“什么雨裂沟?俺咋看不见?”

孟占山一笑,没搭理刘二猛,变戏法似的从怀里掏出一个钢锉,朝肖长河晃了晃:“瞅瞅,好使不?”

肖长河接过钢锉,在手上划拉了两下:“嗯,不错,不过得花点时间。”

“时间你尽管放心,我会给你争取。你小子不错,脑子够使,我喜欢!再想想,是不是通伙房?千万别弄错了?”

“错不了,俺以前在里面干过,熟得很。”

“伪军头子叫什么?知道吗?”

“知道!伪军头子叫刘西侯,外号刘麻子,以前是个惯匪,后来投了日本人,这家伙可不是个东西了,净祸害老百姓。”

“没事,待会儿让这小子满地找牙。我说,你小子敢不敢带路,过后我奖你几条好枪。”

“太敢了,没问题。嘿,一看您就是打仗的行家,俺对这一带这么熟悉,愣是没想到排水管。嘿嘿……您可真是太高明了。”肖长河用发亮的眼睛注视着孟占山,一脸的钦佩。

“没啥?杀猪杀屁股,杀多了就知道了。”孟占山眉开眼笑。

刘二猛好像有点明白了,一脸的兴奋:“哈哈,营长,你是说……用那啥,那啥……对,鸡鸣狗刨的办法进入车站,是不是?……嗯,高,真高!”

孟占山踹了刘二猛一脚,骂道:“臭小子,什么鸡鸣狗刨,那叫鸡鸣狗盗……嘿,呸呸!整个被你小子带歪了,哪有把自己比作狗的?唵?……”

说到这,孟占山咳嗽两声:“我说二猛,待会儿你挑上十来个苗条的,跟着肖长河走一趟,把咱的秘密武器都带上,每人5颗……待会儿枪一响,你们就顺着下水道往里钻,看到院墙没有?待会儿就溜到院墙外可着劲的往里扔,每人五颗,一共50颗,嘿嘿,够狗日的喝一壶的了。”

刘二猛做了个鬼脸:“嘿嘿,营长,不瞒你说,这偷鸡摸狗的事咱最拿手了。”

孟占山揉了一把二猛的脑袋,扭头吩咐肖长河:“长河,县大队不用参加战斗,让他们去找点老百姓,多找架子车。记住,越多越好,告诉老乡们,不会亏待了他们。再准备几副门板,越长越好。”

“是,没问题,您就瞧好吧。”

肖长河乐呵呵地回答,就这么一阵,他已经对孟占山佩服的五体投地,知道这是个打仗的行家,一定会把车站搅个天翻地覆。

孟占山聚拢周围的人员,开始发号施令:

“听着……全营分为三股,枪支全部交给一连,一连二连隐蔽接近两侧的铁道豁口,三连看到一连二连到位后立刻从东面炸开围墙,然后清理破烂搭上门板准备好退路。”

“爆炸一响,一连和二连同时从两侧往里攻,把站台上的伪军往大楼里赶。记住,赶进去就成,不准往里攻……谁要是楞攻,老子毙了他。我随一连行动,罗教导员随三连行动……”

说到这儿,孟占山顿了顿,随即提高了调门:

“各位……下面的话可要听好了……”

“我命令!统统给我换副模样,你反穿衣服也好,解下绑腿缠头上也好,跟县大队的同志换换衣服也成,总之,得可着劲的糟践自己。完了,还要在地上打几个滚,再在身上抹几把泥……”

“瞅见没,要泥,那边的雨裂沟多的是。待会儿我要检查啊,谁弄的不好老子撸他的茄子皮。”

众人傻了,一个个面面相觑。

罗文英本来没打算说话,现在终于忍不住了,他知道孟占山这样做一定有他的道理,可这太不像话了,毕竟是是正规部队,不能太没样了。于是插话道:“我说老孟,你这是干啥?回头军装咱还要穿呢。一个个弄的跟叫花子似的,像啥?”

孟占山顿时一脸的惊讶。

“哎呀,就是。就得弄得跟叫花子一样,听见没?就按教导员说的做。嘿嘿……还是教导员会用词。”

罗文英气的直嘬牙花子,脸上的青筋乱蹦。

娘的,怪不得那么多人不待见这小子,瞧这小子这德性,装傻充愣,还处处噎人。

唉,我他娘真傻,居然跑来跟这小子搭档,准得少活十年。

不一会儿,战士们就收拾停当,一个个尘土满面,衣着脏烂,打扮的滑稽透顶。

尤其是孟占山,不知从哪儿找来了一件四处露棉的破棉袄,还缠了几圈绑腿,满身的大泥点子,活脱脱一个叫花子。

一连长吴大勇一边往身上抹泥一边问:“营长,咱干嘛不直接攻进去?冲进大楼,干他狗日的。”

孟占山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:“瞎说。你有几发子弹,拿啥跟二鬼子干?咱这回只求财,不真打,唬住二鬼子就成。待会儿趁二鬼子眼花,弄开车皮搞点油水,等咱腰杆子壮实了,还愁没二鬼子打?”

吴大勇“噢”了一声,恍然大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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